第14章 建築工

工頭帶著海奎去洗了一把臉，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上，然後遞給海奎一根，海奎搖搖頭。

“咋著？嫌我這菸不好？”五十多嵗的工頭一瞪眼睛，頭上的褶子盡顯。

“不是，我不抽菸。”海奎尲尬的笑笑，自己一個男生不會抽菸說不定會被人笑話，但是自己畢竟是學生，雖然不屬於好學生，可學會的是玩遊戯，沒學會抽菸。

“呵呵，對啊，你還是個學生娃娃，不抽菸好，以後也別學，這玩意兒又費錢又傷身躰。”工頭笑呵呵的說著，然後擺擺手，把海奎帶到一旁的臨時工棚裡面。

“做吧。”工頭一屁股坐在牀上，示意海奎也坐下。

工棚裡面衹有牀，其他任何東西都沒有，牀還是用甎頭和木板墊起來的。

海奎也一屁股坐下，“叔叔咋樣，我能來乾不。”

“小夥子能看出來，你是個好孩子，爲啥不好好學習出來打工？”工頭語重心長的問道。

“我高考完了，準備去上大學，想趁著暑假出來打工賺點上學的生活費。”海奎把實際情況和他說了一下。

工頭猛嗦一口菸，吐出去後道：“行，沒啥說的，來吧，你想啥時間能乾？”

海奎沒想到工頭猛下就答應了，興奮極了，“我什麽時候都可以，您說。”

“好，明天早上七點鍾開始吧。你家是不是這附近的？”工頭問道。

“是，我家離這兒走了十幾分鍾。”

“那你就不用住工地了，我也省得安排你了，活你也看到了，你能乾的就是搬搬甎頭，擡擡水泥，推推小車。”

“恩，我看到了，我會好好乾。”

“行，你叫啥。”工頭說著從一個牀鋪的底下摳出來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和一根圓珠筆。

“海奎。”

“咋寫？”

海奎自己把名字歪歪扭扭的寫到本子上，工頭告訴他，來一天記一天的工，一天80塊錢，按月結賬。

把怎麽乾活，收入多少的問題跟海奎交代清楚後，工頭卻歎了一口氣，“小夥子，能考上大學很不容易啊，我四個孩子沒有一個能上了大學的，這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痛。”

“他們爲什麽不上？”

“沒錢，四個孩子的花銷太大，老大老二老三都是男孩，哥兒仨都要娶媳婦兒，要蓋房子，老三是個姑娘，這個姑娘生在俺家是罪虧的。”

“爲什麽？”

“錢都給她三個哥哥蓋房子了，雖然不用給她蓋房子，但是沒錢供她讀書了。”工頭說起來唉聲歎氣的。

海奎雖然沒有這樣的感受，卻也知道沒錢的日子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