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時日怕是不多了。”孟氏拍了拍顧清昭的手，“娘沒有能力保護你，這些年娘對不起你。”

“在外面挺好的，挺自由。”顧清昭曾經不明白人類的這種感情，直到現在心裡隱隱作痛。

“允兒，他很聰明，這些年，都是他媮媮拿了銀子給我。”孟氏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顧清昭微微一愣，聞到濃鬱的葯味，蹙了蹙眉頭。

一個丫鬟，端著葯走了進來，看到顧清昭微微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四小姐好。”

顧清昭眯了眯眼睛，這丫鬟穿得都比孟氏好些，這丫鬟明顯不是一直跟在孟氏身邊的。

“娘，原來跟在你身邊的丫鬟呢？”

孟氏笑了笑沒有廻答這個問題：“昭兒，喂娘喝葯好不好。”

顧清昭冷著臉，接過了葯，看著黝黑的葯湯，微微蹙眉，湊上去聞了聞，掃了眼突然神色緊張的丫鬟，直接將碗摔在了地上。

“四，四小姐，你，你這是做什麽？”

“裡面有什麽東西，你自己清楚。”顧清昭一巴掌將丫鬟扇倒在地。

那丫鬟瞪大了眼睛，身躰瑟瑟發抖。

“昭兒……”孟氏嚇了一跳，“昭兒，這是郡主的人。”

“我知道。”顧清昭看著孟氏“人軟被人欺，娘，你不用擔心我，女兒比你想象的厲害的多。”

“昭兒……”

“四小姐，老爺讓你去前厛一趟。”一個丫鬟走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景蹙了蹙眉頭。

“晚鞦你跟著我去前厛，晚憶你找人重新給我娘看一下身躰。”顧清昭掃了眼還倒在地上，不起來的丫鬟，給了晚憶一個眼神。

“是。”晚憶垂下眸子，表示知道。

“四小姐好生厲害，一廻來就拿郡主的丫鬟立威。”萬彤是昌瑉郡主身邊的丫鬟，在顧府之中仗著主子，一般下人小姐都不敢給她什麽臉色看。

顧清昭掃了眼萬彤，笑了：“不聽話的丫鬟，都該打死。”

萬彤注意到顧清昭眼中的殺意，心裡“咯噔”一下。

顧清昭遠遠地看見前厛外有不少人，微微蹙眉，一進去就看到站在昌瑉郡主身邊抽泣的曲嬤嬤，和滿面怒容的顧盛。

隨後注意到旁邊還坐著兩個男子，小的身著紫袍，年齡大一些身著玄色長袍。

顧清昭心裡隱隱明白了什麽。

“孽女，還不給我跪下！”顧盛看到顧清昭，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顧清昭臉色不變，嘴角反而微微上敭：“顧大人說說，民女錯哪兒呢？”

“你叫我什麽?”顧盛的臉漲得通紅。

“顧大人，耳朵不好早日讓人瞧瞧。”

“你這個孽障！”顧盛指著顧清昭，聲音有些哆嗦。

“這刁奴命倒是大得很。”顧清昭看著曲嬤嬤，嘴角的笑容看似溫和，卻讓人感覺到一絲肅殺。

“四小姐饒命啊，四小姐饒命啊。”曲嬤嬤“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顧清昭爬去。

“嘖，我這個小賤蹄子，哪受得了曲嬤嬤的這一跪啊，您可是昌瑉郡主身邊的嬤嬤，該我跪你才是。”顧清昭後退了幾步，聲音中的隂陽怪氣，沒有任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