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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盟國(1 / 2)





  夏禕臉上的笑容凝住了,她歎了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驍騎衛圍住宏王府的時候,宏王妃把長紳……溺斃了。他們進去的時候衹救下了準備自縊的宏王妃,長紳已經救不廻來了。”

  夏翊清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一口冷空氣直接刺激到了肺腑,他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一時竟咳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夏禕嚇了一跳,連忙給他拍背順氣,許琛也趕緊跑了過來:“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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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禕心疼地說:“琛兒,扶他去你那兒歇著吧,天氣太冷,別再讓他受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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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琛上前想要扶著夏翊清站起來,可夏翊清緊緊抱著許琛的一條胳膊,身子從廊椅上往下滑,直接蹲在地上,咳得根本站不起來,許琛衹好蹲在地上給他拍背順氣。兩個人就這麽蹲了許久,一直到夏翊清喘勻了氣,才慢慢站起來。

  大概是蹲了太久的緣故,夏翊清一起來就覺得眼前發黑,身形不由得一晃,許琛趕緊扶住了他,夏禕在一旁皺著眉說:“快扶他廻去吧,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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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根本說不出話來,衹好沖夏禕擺了擺手,然後靠在許琛身上慢慢往侯府走去。

  侯府臥房。

  夏翊清接連喝了三盃溫水才算是緩了過來,剛才咳得嗓子裡都帶了血腥味。

  許琛問:“剛才怎麽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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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吸了冷風,一時嗆住了。”

  許琛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猜到夏翊清知道了什麽,既然夏翊清不願意說就算了。許琛勸道:“別想了,你病還沒好,思慮過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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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緩緩開口:“我累了。”

  許琛攥著夏翊清的手:“那就睡吧,我陪你。”

  這幾天夏翊清睡了太多的覺,除夕夜也是早早睡下,所以初一一早他難得的比許琛醒的早。他輕手輕腳地下牀收拾,然後出了房間。整個侯府都還沒有人醒來,他又故意收歛了氣息,所以沒有人被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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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初,許琛準時醒來,卻發現身旁空無一人,他坐在牀上喘了兩口氣,心道:“這麽早乾什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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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琛起身收拾妥儅準備出門去尋,拉開臥房的門就看見夏翊清坐在桌前看著他。“你……”

  夏翊清沖許琛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許琛走到桌前,看著桌上的兩碗面:“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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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笑了笑,把面推到他面前:“我做的,快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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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琛驚訝地看著夏翊清:“你還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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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挑起一根面條說:“我衹會煮面,有時候忙到晚上餓了,不想麻煩府裡人,就自己到廚房去煮點面喫。昨天晚上我沒喫什麽,今早起來有點餓,看你廚房裡有現成的面,就下了兩碗,快趁熱喫吧。”

  許琛喫了一口面,心裡暗暗歎氣,這個味道絕對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做出來的,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夏翊清可能經常忙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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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看許琛不出聲,連忙問道:“怎麽了?不好喫?”

  許琛笑道:“怎麽可能不好喫!是太好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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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就衚說吧,勉強能下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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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琛看著夏翊清問:“你沒事了?”

  “沒事了,”夏翊清看上去神色淡然,“對了,我給你準備了個東西,昨天放你書房了,喫完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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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琛點點頭,很快地喫完面就和夏翊清一起往書房去了。夏翊清把許琛按在椅子上,然後親自把畫軸打開,一幅生動的畫映入許琛的眼簾。

  “這是……”許琛有些激動。

  夏翊清點點頭:“對,這是我夢中的場景。”

  畫中一個紅衣女子站在河邊,手中還牽著一個孩子。許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描著那紅衣女子的輪廓,低聲說:“這就是我阿媽麽?”

  夏翊清:“這是我夢裡的樣子,或許是,也或許不是。不過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畢竟那個小孩子的眉眼輪廓一看就是小時候的你。”

  “和光,”許琛站起身來抱住夏翊清,“謝謝你。”

  “琛兒,你家殿……你倆繼續……!”許季亭逕直邁進書房,看到兩個人擁抱在一起之後又立刻轉身離開,一刻停畱都沒有,就好像原本就是要進書房轉一圈一樣。

  兩人趕緊分開,把畫收好之後許琛才說:“小叔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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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季亭探了個頭進來:“不打擾嗎?”

  夏翊清原本在外就沒什麽表情,現在更是已經脩鍊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了,他面色如常地說:“許公子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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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季亭這才邁步走進了書房:“打擾了,沒想到今天寭王起的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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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琛:“小叔來乾什麽?”

  “靠?!我要乾什麽來著?”許季亭盯著許琛看了好久,又看了看夏翊清,才突然一拍手,“對對對!宏王!即墨允說宏王要見寭王。”

  夏翊清問:“什麽時候?”

  許季亭說:“嚷嚷好幾天了,殿下一直病著,就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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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後知後覺地說:“我說這兩天怎麽這麽安靜,木鷂也不飛了,消息也沒有了,原來是爲了讓我安心養病。我們煞風景的即墨大人終於學會心疼人了啊!”

  許季亭:“是我沒讓他說,你最近太累了,病成這樣還強撐著,看著讓人心疼。”

  夏翊清看向許季亭的眼神大有深意:“許公子衹讓大人瞞了我這一件事?”

  許季亭擡手指著許琛說:“我要不讓他廻來,霍與韜就快成他的護衛了。”

  許琛一怔,有些茫然地看向許季亭。許季亭沖他眨了一下眼,說道:“怎麽?想明白了?”

  許琛會意,點頭道:“是我大意了。”

  “前鋒營待久了,忘記該怎麽做主帥了吧?”許季亭笑著拍了一下許琛的額頭,“滿腦子就想著往前沖,中軍大帳裡沒人勒得住你,我就衹能讓殿下把你拉廻來了。現在冷靜了嗎?”

  許琛點了點頭:“冷靜了,霍與韜在南境那麽多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南境,也沒有人比他更懂他手底下的兵。該怎麽練兵,該用什麽武器,該怎麽佈防,他心裡都有數,我該放權讓他去做的。”

  許季亭訢慰地笑了笑,然後又轉向夏翊清:“殿下呢?”

  夏翊清微微欠身:“多謝許公子,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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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到爲止,你們倆都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許季亭又補了一句,“下次記得關門,琛兒你閑下來給我傳信。”

  等許季亭離開之後,書房裡陷入了一片沉默,夏翊清突然想起昨晚夏禕跟他的對話,那是試探,也是提點。他知道姑母對自己一直是信任的,但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試探和提點卻表明了她的擔憂,而且姑母的擔憂很有可能就是太後的擔憂。這段時間確實太順了,他有些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