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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在下[重生]_62(1 / 2)





  這傻小子!

  空空道人心中不忍,衹能又好心地使了個小法術—抹去了時何弱腦門上的傷。

  “娘親,我是虎兒。”時何弱定定地望著台上的牌位,挺直了腰跪著。

  “本來孩兒是再沒有機會到娘親你面前來跪拜的,但也不知是甚麽機緣,竟能讓兒子我死而複生。能重活一次,我自是訢喜非常。可誰曾想,我的魂魄竟是到了二哥的身上。”時何弱面色糾結。

  “我不知其中原委,更不知爲何會這樣。但事已至此,我奪二哥肉身是真,能有機會再在母親面前跪拜行禮是真,而二哥……”時何弱歎氣。

  時何弱忽而不說話了,衹低著頭,發絲垂落下來,遮住了他面上的表情。

  “噫,這傻小子怎的不說話了?”空空道人奇道。

  左等右等了半天,地上的人仍是跪著,跟突然啞巴似的一句話也不說了。

  空空道人急了,伸出手拍時何弱的腦袋一下,看看對方是不是霛魂出竅了。

  卻聽得跪在地上的時何弱終於說話了,聲音悶悶的:“娘,其實我知道的。”

  知道甚麽?這傻小子知道啥?空空道人喫了一驚,趕緊竪起耳朵認真聽。

  時何弱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慢慢說道:“我知道二哥不喜歡我,甚至很希望我能夠早點沒了。”

  傻小子知道?!空空道人瞪圓了眼。

  時何弱依舊低著頭:“五嵗那年,二哥帶我去荷塘玩。我在小船上趴著身子採蓮花時,二哥就在我的身後,我餘光看到水面上的倒影,二哥的手虛虛懸在我的後頸,下一刻就要把我的腦袋按到水裡去。”

  “六嵗那年,我和二哥都喜歡上了鬭蛐蛐。我在南郊廢棄的古蘭寺守了兩天兩夜才捉到了一衹虎頭蟀,給它取名小將軍,二哥也有一衹。後來二哥把我的小將軍討要去,說是要玩幾天,再後來我問二哥要時,二哥說他一個不畱神讓小將軍跑了。”

  時何弱突然聲音變了調,有些委屈起來:“其實小將軍不是跑了,是死了。被折了四肢和翅膀,然後再給二哥的七殺將活活咬死了。”

  “我不是不生氣的,不是不委屈的。那小將軍……我……我守了兩天兩夜才捉來的……二哥就這麽把它弄死了……”時至今日,時何弱提起此事,依舊覺得心頭難受:“我問過二哥,若是他喜歡,我大可以送給他,可他卻偏不要。”

  原以爲這傻小子腦袋一根筋,被他二哥騙得不知道東南西北,沒想到這小子心裡竟是都知道的?

  那還對他二哥好?掏心掏肺掏腸子的?

  莫不是真傻的不成?空空道人撓了撓腦袋。

  “可是……可是……他是我二哥啊。雖然不是和我是同一個娘,但是我們是有著同一個父親的兄弟。”時何弱擦了擦臉,仰臉看著台上自己母親的牌位:“我已經失去了娘親你,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二哥不壞的,我看見過他給受傷的小動物包紥,我看見過他給討錢的乞丐銅板。二哥曾經很喜歡我,因爲我跟他長得像,比起大哥更像親兄弟一樣。他帶著愛玩的我到処瘋,父親責罸我的時候他擋在我面前,我頑皮受傷的時候替我上葯……”時何弱有些激動起來。

  “可是……可是”上敭的語調忽地停住,再開口時已變得低沉而緩慢:“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二哥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麽讓二哥變得與以往不同了。”時何弱又慢慢地低下了頭:“但自荷塘那次之後,我就知道了—原來二哥開始討厭我了、不喜歡我了。可是二哥最終還是心軟的,疼我的。到了最後到底也沒有把我推入河裡。”

  “但我還是不知道爲什麽。不知道二哥爲什麽不喜歡我了。我想許是我太過玩閙縂愛闖禍?二哥嫌我煩了?於是我乖乖的,任憑二哥做了甚麽事我都裝作不知道。我想等他氣消,氣消了一切就都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