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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一副很懂的样子:对对对,你们还记得先生讲过那个四府之一的公输府吗,听说里头全是些能工巧匠,不仅能造攻城器械,起坞堡工事,还做些杀人的玩意,就比如那个暗器,叫什么名儿来着噢,白骨喋血!说不定先生拿着的就是图纸!

  那东西几十年都没人提过,哪那么容易搞到手,还图纸,先生连杀鸡宰牛都不会,做得来?阿陆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哂笑道,我看,该是拿到了什么关键证据才是,你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许问东问西,仔细暴露!

  小七叉腰,像个小大人一般,阿陆哥说得是,你们可别到处乱说。

  那学子也是个及冠的大人了,不与小孩子见识,只当听着玩闹,小七看他真着急,也便支了个招:朱师兄,不如你亥时三刻到后院池塘附近碰碰运气,前夜我睡不着肚饿,去庖屋偷吃了一个馒头,回来时抄了近路,正好看见先生在池边叹息。

  学子眼前一亮,小七怕被责罚,忙又说:你可不许出卖我,要是被教习知道戌时还未就寝,定要被罚抄书!

  当夜,公羊月在窗前将展开的纸条反复查看,最后扔进烛台燃成灰烬。那是两日前他从余侗前襟处搜来的,晁晨算准了那些孺子会另寻他人,也算准他一定会来探看,检查伤口时故意留下。

  字条上共十一字

  后日亥时院池前,邀君一谈。

  谈什么,这人想了两日开了窍,打算用公羊家的证据做交换,换那个小孩的性命,还是换顾在我?

  可别是鸿门宴,他既然都不信你,还讲什么道理,别去了。双鲤看他执意推门外出,心中烦躁,差点失手砸了茶壶和杯碟。

  我又不傻,难道还站着给他杀?公羊月谑笑一声,反口怼她,随后按住剑柄,不论阴谋阳谋,顾在我留下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喂,那你别一个人去,我叫上十七,咱仨一块,人多好镇场子啊!院中人未应,双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步入月色中,而后转头去拍乔岷的房门。

  屋中无人,她一摸榻上冰凉,这才惊觉此人已两日未归。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什么问题,尽可以留言问我,我好及时调整。

  第008章

  晁先生,近日读书,苦思无解,学生有一问请教。

  俱舍二字于梵语中意为藏,书馆后辟出一块地,栽花植树,嵌有一池若明珠,藏尽春色不过墙。夜月下,风拂柳,晁晨青衣披肩未系,难得未戴帻帽,而是将一头乌丝垂及腰间。

  他捧着书卷,似乎读得太投入,并没有听见那道稚声叩问。

  学童缓步向前,穿过植满仙客来的花架,屏息竖耳倾听,发现晁晨读的乃是陈寿所著《三国志》。耳闻人名,该是魏国袁术篇。

  小童默想,这一篇他草草阅过,依稀记得讲的是袁术想要笼络沛相陈珪,陈珪不应,他便胁迫其子陈应,想迫使人投诚。

  昔秦末世,肆暴恣情,虐流天下,毒被生民,下不堪命,故遂土崩。今虽季世,未有亡秦苛暴之乱也(注1)那学童仔细一辨,眼前人读来的正是陈珪答袁术的书信,他心头不由一跳,不知为何,隐有不安。

  晁晨平日多爱研习经学,很少读史,都说如今天下大乱,国不国,家不家,再读史书,一字一句皆是诛心。

  可今夜又是何故?

  晁先生?

  稚子再唤,试图打断却又不忍,故而把声量压得极低,慢慢朝池边闲坐的人身后走去。近前已不足一丈,仍无察觉。

  待晁晨读到清定海内,信有征矣时,雪白的花墙上,映出举刀的手,悬而将落。

  这时,晁晨的声音忽地拔高,似是复原当日陈珪拳拳之心,迎头痛斥:以为足下当戮力同心,匡翼汉室,而阴谋不轨,以身试祸,岂不痛哉!(注2)

  身后的人目光一闪,仓惶向前狠狠一锥,眼看锋刃逼近,却在切向肩颈白肉的最后一寸,堪堪停住。

  晁晨!

  公羊月赶至,自墙头飞落,一剑当空直直刺向花架旁的刺客。那小孩俯身一避,就地滚开,将手中飞刃甩向来者。

  晁晨闻声回头,只见一道矮小的人影向自个儿扑来,公羊月左手两指夹刃,右手紧握风流无骨,剑气已出,乍一看要将那小孩儿斩成两段。

  你做甚么!青衣先生睚眦欲裂,扔下书册,快步向前托人,回身要以背强行挡住公羊月的进攻。月光流转,落在阿陆满是泪痕的脸上,他垂眸长舒一口气,目光甚是慈悲,甚是怜悯

  晁晨,你疯了

  公羊月撤剑,咒骂未止,抬头却也怔住。只见晁晨借着旋身的力,竟在背向之后,将怀中的孩子甩了出去,甩向自己的剑锋。

  阿陆大惊,不得不踢出鞋底的刀片,落地一滑,扫向公羊月的脚踝。公羊月收腿,凌空一转,不敢放他,反手攫住肩井穴,自后将人抓了回来。

  放手!

  阿陆恼羞成怒,右腿上提,划过一道半圆。公羊月后仰,长剑在他膝头一转,打在足三里上,鞋尖的银芒向下偏落,几乎擦过喉结。

  随后,剑客回身,转动的长剑收入腰后的鞘中,他趁机踩住那落下的鞋刀。阿陆被制,力气不够争不过他,又拿另一腿向他下盘攻取,招招恶毒:不是巧合,你笃定公羊月会来,你你是故意的?

  这话说与晁晨。

  如果不是公羊月,那便只能是馆主身边的人,整个书院皆可疑,但总归有多少之分。晁晨叹息,小七体弱,身染顽疾,馆主抱他回来时,尚在襁褓之中,他最不可能。那些话都是他授意的。

  成王败寇,哪有那么多废话。公羊月避开阿陆的鞋刀,一招背顶,单手抽出风流无骨,绕着他颈项一圈,却咬牙没下重手,而是将人抛出,随即飞刃,用那柄刺杀的短刀,将他钉在墙上:说出背后主使,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