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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1 / 2)





  不了,莫要打扰师姐。

  听闻她语气平静,男子压低声音, 小声嘀咕:放心, 君月师姐此刻还在外头呢你说说你俩, 前几日不还好好的, 怎么一不留神又针锋相对了。

  你该去问问你的君月师姐。

  是是是,君月师姐素来性子直,你也知道改日我去劝劝, 同在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多难堪啊诶你去哪儿?眼见廖芥打算转身离去,翰影赶忙从飞剑上一跃而下,收剑追上,不打算见见掌门?

  白凡凡顺势放缓脚步,微微侧头:前些日子师姐收到绝尘山来信,而后便闭门不出你知道为何么?

  这话,她本打算亲自问师姐的,可当下她有些等不及了。

  长老们能说什么,无非是劝她早日回门,捉贼人归案,那个贼人就是你。见她面不改色,翰影不以为然地一耸肩头,你也知道,清宣长老飞升数年,将绝尘山交给师姐,如今的绝尘山与当初并无不同,却又什么都变了这话三言两语说不清,你只需知道,如今绝尘山中分两派,驭鹤长老为首的长老及其弟子,可是口口声声不取你命便不罢休的,也唯有追随师姐的弟子们尚且还留几分仁慈。

  驭鹤为首?白凡凡的脚步缓缓止住,面露疑色,清宣长老飞升后,不是还有仓潜长老么?

  闻言,翰影轻轻摩挲下巴作冥思状:师父闭关,数年未出估摸着是清宣走后山门实在无聊,也打算飞升去陪清宣长老玩玩。

  这。她没料到是这么个理由,转而又嘀咕,驭鹤长老,有些耳熟。

  便是越江的师父,越江你还记得吧,就是当初飞云瀑下

  记得。白凡凡蓦然打断了他的话,那个仰慕徐丹阳的剑修,她不会忘。

  你坠崖失踪后,师门一直派人在东洲四处巡查,到后来众人几乎认定你已死,听闻消息后的师姐发了疯地四处寻你,毫无所得。说起过去的事情,纵然一笔带过,可她依旧能想象出当时的样子,翰影轻轻叹气,依稀从中听出些许对往事的唏嘘,一来师姐不信你已死,二来驭鹤长老为弟子悲愤鸣不平,誓死要找到你的魂魄替越江出气,故而巡查修士在东洲四处盘旋了近半年,直至云洲景城胡家惨案传出

  话音落下,不知何处拂来一阵夜风,将男子轻飘飘的话语融入其中。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翰影赶忙哈哈一笑,热络道:说来你还不知道吧,在你失踪后约莫半年,一个自称是越江的男人前来绝尘山。

  哦?白凡凡眼底也露出几分笑意。

  只是那男子模样与越江全然不同,身上修为灵力杂乱无章,想必是何处来骗财的散修弟子们本欲将他赶走,那男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亲自见了驭鹤长老,竟将越江的生平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唯一不同的便是,当初问起你去了何处,他却说不认得你可笑,真是可笑!

  是挺可笑的。白凡凡暗自嘀咕了一句,越江还是回到绝尘山了,那他如今怎么样了。

  他身上毫无灵根,纵然真是越江,也再难修行至曾经的境界如今,应当追随徐丹阳去了。瞧见她眼中的困惑,翰影随口解释,徐丹阳毕竟药修出众,又深受其爱慕,由她来为越江洗净灵根再合适不过。

  眼见廖芥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念头,翰影微微侧身,拦住了她的去路:我想说的便是,你离开后师姐深受打击,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比见到你更重要的了如今师姐闭门不出定有她的原因,你

  话至一半蓦然卡住,翰影的视线越过廖芥肩头,紧盯着不远处睁大了眼。

  白凡凡立时回头看去,只见师姐寝房的方向,上空被光晕笼罩,幽森的蓝色火焰灼灼燃烧。

  不好!

  两道身影霎时冲了过去,在二人靠近的片刻,一道黑影跃出火海,仿若灵巧的鸟雀消失在天际。

  真的有贼人?!翰影下意识呢喃,原来方才瞧见的黑影不是廖芥。

  白凡凡下意识一挥衣袖,见眼前蓝焰并未熄灭,当即掐诀念咒冲了进去。

  廖芥!没等翰影伸手阻拦,青袍女子便融入火海、消失在了眼前。燃烧的蓝焰何其凶烈,他明白这火焰对死物和魔修并无伤害,对寻常修士及凡人却是致命的打击。眼见火焰笼罩上空并未有弥漫开来的势头,他一边期望廖芥能将师姐救出,一边咬牙切齿地回头看向黑影消失的方向。

  直至冲入火海,白凡凡才发现身周蓝焰好似有灵智一般自动避开她数步远,她准确无误地推开师姐的房门,蓝焰已然侵入其中。

  师姐!她眼底一片猩红,越过屏障,终于见到了那张令她心心念念的面庞。

  杜照卿盘腿而坐,好似因修行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床榻四周贴满了绝尘山独有符咒,好在符咒相护,蓝焰并未伤她半分。

  脑海中紧绷的弦有片刻舒缓,她俯身上前,将白衣女子抱在了怀中。师姐身子高挑,抱起来却是十分轻盈柔软。

  落入怀中的杜照卿好似深陷梦魇,直至二人冲出火海,这才悠悠转醒,微蹙的眉心在瞧见白凡凡的当即舒展开来:凡凡?

  话音落下,她发现自己正被对方轻巧地横抱着,而自己的双臂亦毫无意识地勾着对方的脖颈。凡凡面色凝重,眼底隐约还能瞧出几缕狠厉的红丝。

  冲离火海的白凡凡脚步未歇,径自冲进自己的寝房中。她将师姐小心翼翼地搁在床榻上,见师姐搂着自己脖颈的手并未有松开的架势,于是顺着对方一并斜坐在床榻边:师姐,你觉得如何?

  杜照卿一脸茫然,显然是没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何事如此急?

  眼见丫头仔仔细细地检查自己的身体,无伤后猛然抱住了她:吓死我了。

  她回应着丫头恐慌的怀抱,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我无碍

  阿芥!贼人捉住了!没等她说些什么,屋外便赫然传来了翰影的高声呼唤。

  白凡凡轻轻压住师姐的肩头,为她理好耳鬓微乱的发丝,极力压制心头的愤怒,柔声嘱咐:我去去就回。

  老实点!见身旁人不甘地挣扎起身,翰影一脚踹在来人的后膝,迫使对方不得不扑通一声再次跪下。

  炎鹨恨恨地冷哼一声,纵然疼得呼吸急促,他也没表现出半分,眼底的蔑视在瞧见屋内走出的青袍女子时退却一空,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对视。

  阿芥,人捉来了!翰影堵住去路,就差把手中长剑对准他的咽喉,这人不是你身边的人么。

  跪在地上的炎鹨沉默不语,周围静默得骇人,唯能听见廖芥脚下长靴踏地,发出的脚步声仿佛鼓点一般敲击心头,令他身子亦随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