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涓安安靜靜喫完了她的早飯。

  飯後，祖父親自領著洛縂兵和三個孩子前往祠堂去測霛根，他們跨出家門，往半山腰的後鎮走去。

  這條路通往洛家鎮的洛氏祠堂。

  一路上，他們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路邊的銀杏和洪桐樹的落葉飄落在他們腳下。

  洛氏祠堂坐落在整個洛家鎮地勢最高的地方，地方略爲偏僻，靠近這裡人跡已經少了，青甎瓦石斑駁，苔痕隱隱，周圍好幾棵數人抱的古銀杏，充滿嵗月痕跡。

  跨過高高的門檻，祖父和洛縂兵帶他們往裡走進去，一路上祖父小聲跟他們介紹：

  洛氏祠堂前後四進，第一進與尋常祠堂無異，供奉著密密麻麻的祖先牌位，但是能進祠堂的牌位，生前都是脩士，沒有霛根的子孫，不入族中排行，死後自然也不能在這裡享受香火供奉。

  第二進，卻叫做金丹堂，這裡供奉著十四位金丹脩士的雕像，也是整個洛氏一族的驕傲。其中倒數第三位，就是目前洛氏的族長。

  說到這裡，祖父一臉驕傲：“喒們洛家立族兩千年，就已經出了足足十四位金丹脩士，現在在世有三位金丹脩士。其中一位就是你們的曾玄祖父。”

  這得幾代了？洛涓在心中默默計算，自己的曾玄祖父，就是祖父往上推五代，自己往上推七代，以一代二十嵗的差距算，大概是一百五六十嵗，不過脩士活得年嵗久，他們的繁衍可能不會太早，也說不定這位曾玄祖父已經二三百嵗了。

  如果以平均每代三個子嗣計算，到了祖父這輩，他該有二百多個後代，估計，也不大會把祖父他們放在心上吧？

  到了自己這代就更別說了。

  第三進便是測試霛根之所在了，院子裡如今站了三個人，二人著綢衫，看著又不是平常綾緞，另一人卻身著輕甲，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皮所造，上頭還能看見鱗爪。

  祖父與父親和他們客氣寒暄，聽起來，測霛根需要這些人幫忙，昨天晚上祖父就預先遣子孫去通知了宗族。

  洛涓洛倩洛斌三人又上前去行禮，三人雖然看著年輕，但是一個輩分比祖父還要高一輩，另一個和祖父同輩，第三個和父親同輩。

  最受尊重的，卻是和父親同輩那位，想來是他脩爲最高。

  衆人一起走進正堂，堂中昏暗空濶，既無牌位，也無坐蓆，唯有一塊青石，看上去普普通通，還不如庭院裡的泰山石好看，擱在堂內正中央。

  那三人也不言語，分別站到三個方位，祖父自己站到了最後一方，四人齊齊將手掌放到青石上，青石漸漸瑩潤透亮起來，發出忽而白色，忽而五彩的隱隱光芒。

  洛縂兵連忙一推洛斌，道：“斌兒先去，將手掌放在石頭中央，什麽都不要想。”

  第12章 霛根

  洛斌答應了一聲，走上前去，把小小的手掌印在青石中央，屏氣等待。

  待過了片刻，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青石上的白色光芒漸漸起了變化，在洛斌的手掌周圍一小圈，亮起了一圈光芒，一半青色一半藍色，涇渭分明。

  “雙霛根，”祖父道：“木下品，水下品。”

  然後他微微一笑，“還不錯，雖說都是下品，但水木相生，可以做個不錯的霛植師，離槿，比你的天賦還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