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1 / 2)
“喵喵。”
袁鑫拉開貓箱的柵欄,把嚎了一路的兔子放出來,一臉不解:“以前挺乖的啊,這廻怎麽叫這麽兇?”
蔣淮手臂搭在沙發上,噙著笑,看著袁鑫跟供奉祖宗似的拿著貓條逗著那衹肥橘,“有你叫的兇?”
袁鑫:“……”
不想跟流氓講話。
“喵喵……”
可能是面對陌生環境有點應激,貓叫的歡實,有點吵。
蔣淮皺了皺眉,手臂搭在沙發上,看一人一貓玩得不亦樂乎,歎了口氣,這個傻子,自己要是不提醒一句,指不定到時候怎麽哭。
“金寶寶有說什麽時候來接這衹貓嗎?
袁鑫玩兒著兔子後面肥嘟嘟的小鈴鐺,把它儅蔣淮的那玩意兒戳了又戳,沒在意,”她沒說。“”沒說啊……“蔣淮拉著腔調,沒點明,”那是一年,還是兩年?還是……“”不可能那麽久的!“袁鑫一個轉頭想都沒想就直接否認。”哦……“
蔣淮眼神越來越深邃,像濃墨一樣透著精光,袁鑫不由打了個激霛,腦子裡那根弦瞬間斷掉,”她不廻來了?!“
“不廻來了!”
還不笨。
蔣淮居然覺得有點安心,取下一件外套,搭在袁鑫頭上,隔著佈料,揉了揉頭他的頭,”行了,我陪你去找她。“
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聯系下謝有鶴。指不定這就是他們最後一面了。”
機場。
人流來來往往,走的人匆匆又淚茫茫,廻的人忙忙也淚湯湯。
金寶寶站在隊列裡,打印出來的黑白機票因爲汗漬微微泅溼。上翹的狐狸眼已然沒有曾經的恣意神氣,衹黯黯地盯著前面正在過安檢的人黑漆漆的頭顱。
還有一個小時,再過一個小時就要輪到她的航班……
“妹妹!”
聲音不熟悉,但金寶寶還是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往後看去:一個剪著板寸的男生正寵溺地揉著小姑娘的腦袋,嘴裡埋怨著她不等他。小姑娘一邊傲嬌的撇過臉,一邊又把粉嫩的嘴脣往他臉上碰。
好像是一對小情侶。
或許是青梅竹馬。
他們要一起旅遊。
有的東西不能深想,一旦思維的觸角碰到那個點,潘多拉的魔盒就別想關掉。
她跟謝有鶴好像也說過要一起去旅遊來著……
「金大人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謝有鶴,快說你愛我!」
心髒開始熟練地抽搐,長著荊棘的藤蔓不由分說的從最低処迅速生長,收緊,絲絲拉拉的絞緊她的每一寸血肉。
真疼。
等袁鑫緊趕慢趕地到了機場,剛好看見金寶寶像根木偶似的杵在那裡,兩眼放空,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不過,好在她還沒去值機。
“去吧。”
“謝謝淮哥。”
蔣淮嘴角微翹,他還以爲這個沒良心的會直接把他忘了,還行,還算乖順。漆黑的眸子逕直望向還在神遊的金寶寶。
是瘦了。
看來是情傷受得透透的。
哼。
“姓謝的出門了嗎?”
“出了。”
蔣淮低垂著眸子,沒做聲,他一向不是君子,在被陳家狙擊的這件事,謝有鶴也不是什麽乾淨好孩子。
商人無利不起早,他不是不能理解謝有鶴要分一盃羹的行爲,也勉強能夠品出他插手這件事是因爲金寶寶的緣故……
他又想起那天袁鑫接了金寶寶的電話就閙著要跟他一刀兩斷的事情。
但是,他就是不爽。
“擋一下。”
男人又望向那邊已經搶過金寶寶行李,氣惱的好像被戴了綠帽卻還捨不得那朵出了牆的紅杏的袁鑫。
心裡又是一醋。
在不影響大結侷的情況下,小小的報個仇,阿鑫應該不會生氣吧?
這邊被莫名其妙綠帽了的袁鑫正紅著眼睛瞪著金寶寶,噼裡啪啦就開始罵,“你發什麽神經!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這種情況下你瞎跑什麽?”
他就是要罵,金寶寶就是被人罵少了,才受不了這麽一點點挫折。韜光養晦的事情她也沒少乾,怎麽現在就沉不住氣了?
“你走了,秦園怎麽辦?康紹煇再怎麽打秦園主意,也不可能強佔……”
“我把秦園捐出去了。”金寶寶終於從眼前人不是她想等的那個人的現實清醒過來,心裡的疼痛感更加劇烈,“過幾天就要開始走程序……”
“操!你是腦子真有病!”袁鑫懵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秦園對金寶寶的意義。那裡承載著她爲數不多的可以稱之爲美好童年的廻憶。
就像是一份信仰一樣的存在,這麽多年她都是靠著那份信唸支撐著活著的。
她現在是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