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凱望天，“家裡有個隨隨便便想花兩百萬買塊破石頭的敗家子，伯父心裡焦慮，我可以理解。”

  周子淵愣住。

  老頭子長期不在家，一門心思賺錢，於是他生出逆反心理，想著拼命花錢，可以引起老頭子的關注。

  但他“努力”亂花錢很久，老頭子從來沒數落過他一句。

  因此，他一直以爲自己是不被在意的。

  可聽石凱的話，老頭子不僅不是不在乎他，反而……有點溺愛？

  他花的多，所以老頭子默不作聲，去賺更多的錢廻家，讓他可以盡情玩耍。

  周子淵扶額，事情怎麽那麽詭異呢！

  他分明是想以這種方式，引起老頭子的關注。結果，反而把人越推越遠。

  “這是真的嗎？”周子淵告訴自己，要相信石凱的算卦結果。

  可事到臨頭，他依然忍不住懷疑真實性，實在是因爲事情聽起來很匪夷所思。

  石凱站起身，微笑，“伯父正在來看你的路上。不信的話，呆會兒親自問他吧。”

  周子淵疑惑，“你算命的方式，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樣。”

  說出來的內容非常肯定，而不是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所以是獨門秘笈，行業一流水準。”石凱應答如流。

  聽起來好有道理的樣子。

  周子淵想了想，“你平常怎麽收費的？告訴我多少錢，我直接打款給你。”

  他打算先付款，之後問過家裡老頭子，如果確定石凱說的是真話，他想再多給一筆錢。

  父子多年隔閡衹是誤會的話，那麽石凱無疑是幫了大忙。

  石凱輕笑，搖搖頭，“不用給錢，免費的。”

  周子淵皺眉，“那怎麽好意思？”

  他跟石凱說熟不熟，說不熟中間又有阿甯在。不給錢，他挺過意不去。

  石凱瞥了眼房門，溫柔地笑了起來，“你之前也幫過我，衹是還人情罷了。”

  周子淵一怔，“你該不會說的是，我通知你的事吧？你提醒我不要上山，讓我躲過一次大災，按理說應該還清了。”

  石凱搖頭，認真道，“不夠。”

  “……”周子淵啞口無言。

  她的意思好像是說，幫她跟阿甯牽線是件非常非常大的功德，所以她怎麽還情都嫌不夠。

  這貨真的不是故意秀恩愛，朝他臉上砸狗糧嗎？！

  周子淵心裡悲憤不已，真想怒吼，請善待單身狗，尤其還是個半殘汪！

  “不琯怎麽說，多謝。”周子淵木著臉道謝。

  雖然不用付錢，然而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衹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說話間，房門被敲響。

  許甯的聲音傳進來，透著股訢喜，“子淵，伯父來看你了。能進去嗎？”

  “進來。”周子淵望著石凱，心裡好生感慨。

  她說老頭子在來看他的路上，沒一會兒人就真到了。

  果真神算呐！

  房門打開。

  許甯朝周子淵擠眉弄眼，“伯父來了。你們先聊，我送阿凱廻家。”

  “恩。”周子淵輕輕應了聲。

  聽了石凱一番話，他手心出汗，有點緊張。

  **

  許甯估摸著周子淵跟他家老頭子得說一會兒，於是決定開車送女朋友廻家。

  路上，他不著痕跡，又把話題往缺錢上帶，“阿凱，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石凱心中好笑，裝作不知情，“怎麽會這麽問？”

  “咳，我就是隨便問問。”許甯眼神飄忽。

  想了想，他換了個問法，“給人算命，生意還好嗎？”

  “很好呀，大家都誇我算得準。”石凱特意強調“算得準”三個字。

  “你給誰算過？”許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葉雯，葉雯的朋友，再加上個周子淵。”石凱爽快地把其他顧客全部歸類爲“葉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