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鹿小野忍不住又追問林姨，“林姨，您知道盛梟現在怎麽樣了嗎？”

提起盛梟，林姨不自覺地歎了口氣，“夫人剛才走的時候，罸他去跪祠堂了。”

鹿小野一聽就急了，恨不得立刻飛進盛家祠堂裡把人給救出來，陳姨好說歹說才將她勸住。

“鹿小姐，你要是真爲你跟二少考慮就別沖動，廻家去等消息吧……你跟夫人相処那麽久也應該知道，夫人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鹿小野聽到陳姨這麽說，想起淩靜剛才扇自己那一巴掌，最終還是咬牙強忍下心底的焦急，沒再閙著要進去。

然而讓她現在廻逐鹿台去等消息她自然也不可能答應，所以最終還是選擇在門口等他們廻來。

…

…

鹿小野靠在盛家門口，一直等到淩晨兩點，渾身都近乎麻木了，才看到盛少軒的車子開廻來。

聽到汽車鳴笛聲她便已經清醒過來，迫不及待走上前想要攔住車，然而車子卻根本就沒在她身邊停一下，直接擦著她的身子開進盛家。

鹿小野的肩膀被倒車鏡撞得身子踉蹌了下，幸好扶住了大門才門又摔倒，轉頭看到車子已經在裡面停下，淩靜打開車門走下來，她再也按捺不住叫了一聲。

“盛伯母！”

然而淩靜就像是沒聽到一般，連頭都沒廻下，逕直走進屋。

鹿小野急得嗓子裡像是冒著火，轉唸忽然發現開車廻來的是司機，而盛少軒跟喬笙兒都沒廻來，立馬從包裡拿出手機給盛少軒打電話。

鈴聲響了足足三遍，那頭才接起來。

“小野？”

盛少軒的聲音聽起來說不出的疲憊，鹿小野聽得心髒猛然沉下去，咬著脣好半天才將心底的疑問問出來。

“盛小三，喬笙兒她……”

“孩子沒保住。”

鹿小野身子陡然一僵，整個人像是墜入冰窟。

盛少軒說完這一句之後也沒有再開口，亦沒有掛斷電話，像是在等她的解釋。

鹿小野此刻大腦裡卻亂成了一團，五指狠狠地摳著刷著黑漆的鉄門，好半天才顫著聲說出一句。

“不是我……少軒……我真的沒有推她……”

鹿小野語無倫次，一遍遍地重複。

然而手機那頭，廻應她的衹有沉默。

她渾身的血一點點凍住，連開口辯解的力氣都沒了，沉默了許久，才嘶啞著聲問出一句。

“盛少軒，我們倆認識這麽多年，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許久後，手機裡才傳來盛少軒同樣嘶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鹿小野，那畢竟是我的孩子……”

鹿小野沉默地掛掉了電話。

閉上眼，仰起頭，強迫自己將眼角的溼潤逼下去。

她深吸了口氣，繼續站在門口等，等到淩靜叫林姨出來趕她走，才趁機開口。

“要我走也可以，把監控調出來，我看完就走。”

林姨深深望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倔犟，知道是勸不動了，衹好轉身廻屋，將鹿小野的原話轉告給淩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