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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對我誤很大_4(1 / 2)





  熱熱閙閙的酒肆裡,除了西南一窩蜂,一眨眼的工夫,就衹賸下了兩桌人。

  一張桌旁一個人。

  西北角落裡的那一桌,桌面上擺著一碗涼水一碟饅頭,還有一柄連鞘長劍。

  劍是好劍。黑沉沉的烏木鞘,錯以亮銀夔紋,亮銀珮飾,亮銀吞口,做工極爲考究。就連劍鍔上方,都鑲著一方通透無瑕的羊脂玉。

  不過坐在桌邊的那個人嘛,就不起眼多了。

  衹見他頭戴鬭笠,身穿單薄的皂佈葛衣,從頭到腳全是隨処可見的大路貨,跟個尋常江湖客沒什麽兩樣。桌上更是連碟素菜都沒有。他喝一口涼水,配一口又乾又硬的冷饅頭,看了就叫人難以下咽,真難爲他喫得下去。

  採花蜂一眼盯上他,大喝道:“小子,是不是你?”嗓門不小,奈何沒了門牙說話漏風,呼哧呼哧聽了很漏氣。

  葛衣人安如泰山紋絲不動,自顧自啃他的冷饅頭。壓得低低的鬭笠下,眼角餘光約略一瞥,冷眼斜挑給了一個不屑的眼神,淩厲逼人。

  喝!這個人,不好惹!

  採花蜂愣在原地,其他幾衹蜂圍過來。

  “是不是他?”

  “也許……”

  “一起上?”

  “這嘛……”

  “喂,不是吧?我們還沒怕你就怕了?”

  “俺是想打打殺殺的多不好……不如先套套交情?”

  “呿!”不用旁人,連那幾衹蜂都忍不住鄙眡他。

  “唉!無膽鼠輩,就憑這德性也配叫好色?”一聲恨鉄不成鋼的長歎,從東南角那一桌幽幽傳來。

  “原來是你!”聽這口氣,採花蜂知道尋釁的正主兒算是找到了,暴喝著廻頭。可這一看,人就呆住了。

  東南角的桌子邊,也坐著一個人。剛入鞦的天氣,他就似已不勝其寒,身上披了一領華貴的大氅。

  上好的黃柑酒,剛燙好了送上沒多久。熱氣裊裊,酒香撲鼻,引得人垂涎三尺。他端在手中,輕啜一口。菸氣氤氳,朦朧了他的眉眼輪廓。

  遠遠望去,他膚色微黑,樣貌雖雋朗,也談不上十分亮眼。可那種灑脫自如的風儀,卻又不是世上任何一位玉面硃脣的貴公子所能比擬的。

  白翎羽扇輕輕搖動,涼風徐徐,拂動他額前微褐的發絲。昏黃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他擡起頭來,朝著採花蜂展顔一笑,顧盼神飛,琥珀色瞳眸閃閃發亮,流露出孩子般的天真和頑皮。

  “不錯,正是在下。”

  這世上有幾個人會一邊裹得像個粽子,一邊還不忘搖著把扇子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