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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病娇叔叔陪葬后第15节(1 / 2)





  马车停在垂花门外,林虞慢慢向凌园步行,在抄手游廊下与一位妇人迎面而遇,那妇人约摸三十来岁,身着凤穿牡丹绣金线褙子,头戴赤金镶珠发冠,面庞圆中带方,端的是富贵威严。

  妇人垂眸打量了林虞两眼,开口问道:“你就是二夫人?”她嗓音尖利,语调微扬,带着泠泠的敌意,似有居高临下之感。

  林虞有些不喜欢面前的妇人,不过也并未失礼,点点头回道:“正是。”

  话音一落,那妇人就变了脸色,眸中满含怒火,嘴唇绷成一条线,原本就四方的下巴此时看起来更加冷硬。

  她回头对身后跟着的下人道:“还不赶紧动手,把林虞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落魄官家之女,竟也敢砍杀我的潇儿。”

  林虞这才明白面前之人是王云潇的母亲云山郡主,云山郡主是霍亲王独女,深受霍亲王宠爱,性子也养的十分跋扈,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决计不会吃半点亏。听闻自己的女儿被林虞砍杀,差点去了半条命,直接带着人就进了则阳候府。

  云山郡主的下人狗仗人势惯了,直接就拿着绳子上前,想要把林虞捆起来,林虞退后一步,身后的两个护院上前和云山的下人缠斗起来。

  云山郡主有备而来,带的下人都是高手,只过了七八招就占了上风,护院虽极力护主,终究寡不敌众,被云山的人死死摁在地上。陆府的下人被赵氏知会过,对面前的打斗视而不见,径直躲到一旁,偷偷嗦着眼看热闹。

  云山讥笑一声,乜着林虞道:“山鸡也配跟凤凰斗,你这样下贱的人,只配给我潇儿提鞋。今日我就要教教你什么是高低贵贱。”

  说完挥手示意,让下人捆住林虞,押着她进了王云潇的园子。王云潇刚喝完药,正趴在床上休息,背上绑着厚厚的绷带,乍一看像一只带壳的蜗牛。

  房门被人推开,云山郡主径直走了进去,王云潇一看到母亲就呜呜哭了起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憔悴。云山郡主坐到床边,拿出帕子给王云潇擦眼泪。她统共就生了两个孩子,王云潇还是老幺,她捧着养了这些年,怎么就被一个贱人给欺负了。

  云山郡主一边给王云潇擦眼泪,一边心疼道:“潇儿莫哭,母亲把林虞那个贱蹄子绑过来了,我这就让她给你磕头认罪。”

  语罢,林虞被下人押了进来,她虽被五花大绑,却一点也不显狼狈,目光平和,不卑不亢,十分有气度。

  王云潇不由就想起了林虞挥刀劈开衣柜的景象,她颤抖一下,目光瑟缩,她虽痛恨林虞,却不敢在徒生事端,磕磕巴巴道:“母亲,还是算了吧!”

  “什么?”云山大惊,她特地从家里跑到侯府来给小女儿撑腰,没想到她这女儿竟畏畏缩缩起来,胆子这样小,哪里像是她云山的孩子。

  云山抬起下巴对下首站着的下人命令道:“把林虞摁到地上,今日她不给我女儿磕头道歉,就甭想活着走出这房门。”

  话音一落,就听到一阵讥笑“云山,你身上的戾气可真重,你要是把我的小娇妻吓坏了,我就把你的骨头剔下来喂狗吃。”

  传进来的声音轻缓悠扬、语调淡然,甚至还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却吓得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云山的手下俱拔刀出鞘,警惕地盯着来人。

  陆悯懒懒走到屋内,眸中噙笑,白皙纤长的手指中间夹着一片翠绿色柳叶,轻轻一弹,那柳叶就割断了林虞身上的绳子。林虞莞尔一笑,抬手将绳子扔到地上,走到陆悯身旁,与他并排站在一起。

  陆悯今日挽了顶髻,穿青色棉麻衣衫,看起来像一个落拓书生,和林虞站在一起倒也登对。

  他拉起林虞的纤纤玉手放在手心,轻轻揉捏着,漫不经心道:“云山有没有吓到你,为夫给你出气呀!”

  林虞摇摇头,与顶级魔头相处久了,又如何会惧怕小鬼。云山郡主看着狠厉,与陆悯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云山是下嫁给王尚书的,成亲后,整个王家都对她礼遇有加,从未有人敢忤逆她,她跋扈惯了,一点窝囊气都受不了,听了陆悯的话,立马就想反唇相讥。

  话还没出口,就觉得袖口被人轻轻拉了一下,低头一看王云潇正冲着她摇头,王云潇神色慌楚,眸中满是乞求之色。

  云山知道女儿的意思,女儿不想让她和陆悯正面冲突。陆悯不同于一般官员,他本人阴鸷毒辣、武功盖世,可于顷刻间取人性命,手中还握着可监察百官的情报机构监察院,若得罪了他,不仅性命堪忧,就连王尚书的官位恐怕也坐不安稳。

  云山郡主沉着脸,攥紧衣袖想忍下这口气,可一看到王云潇背上长长的伤口,怒火就抑制不住熊熊燃烧起来。

  她气冲冲对陆悯道:“陆悯,你也就是我们赵家的一条狗,我堂弟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一个供人使唤的奴才,还敢在主人面前狂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云山是当今正经的堂姐,虽和圣上来往不多,身份却很高贵。

  她的话不可谓不重,连林虞都变了脸色,陆悯却连眉头都没皱,他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慢悠悠道:“郡主说的对,我就是一条狗,不过你连狗都比不上。”

  陆悯定定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云山却觉得有一股疾风袭击在她的腿弯处,她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就跪倒在地。

  云山素来要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简直跟要她的命差不多,她又气又恼,对垂立在一侧的下人吼道:“你们都死了不成,杵在原地做什么,还不过来扶我。”

  侍卫们为了讨云山欢心,争着抢着去扶她,离云山最近的那个人眼看着快要到她跟前了,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侍卫身后的人纷纷涌上来,可不知为何,离云山最近的那个人总会莫名其妙摔倒在地。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将目光投向陆悯,只见他正拿着柳叶玩儿,轻轻一掷,那柳叶就能把人击倒在地。他们这才明白为何无人能近得了云山的身。

  云山恨恨看了陆悯一眼,这个狗东西,诚心想让她出丑,她可是圣上亲封的郡主,怎能被一个奴才戏耍。旁人近不了她的身,她就自己站起来,总不能被陆悯这厮看笑话。

  云山的腿还疼着,使不上力,她双手撑地,用臂力把自己支撑起来,刚刚站定,腿弯又是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又跪倒在地。她被气的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云山恶狠狠盯着陆悯,咬牙切齿道:“陆悯,你不要欺人太甚。”

  陆悯慢悠悠走到云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嗤笑道:“今日你若不给林虞磕头道歉,就甭想活着走出这房门。”

  “你……”云山气急,声音卡在嗓子里,简直像要炸开一样。她云山上拜天地,下拜君亲,林虞是什么东西,哪里有资格受她的叩拜,要她给林虞磕头,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云山自不会轻而易举给林虞磕头,她挺起脊背,直直地跪在地上,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似乎是想和陆悯耗下去。

  陆悯连正眼都没分给云山,他翘起二郎腿坐在玫瑰椅上,拿出袖兜里的木头,慢悠悠雕刻,一边雕一边对林虞道:“上次雕的桃子太粗糙,为夫重新雕一个精致的送给你,这次一定要雕的惟妙惟肖、纤毫毕现。”

  卧房里那双颜色雪白,顶头尖尖,与身前的凝脂有□□分相似的雕刻浮现在林虞脑海中,她小脸一热,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见过不要脸的人,可没见过如陆悯这般登峰造极的,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呀!

  陆悯抬头看了林虞一眼,只见她面红如血,低头凝视着地面,羞的连头都不敢抬了,他啧啧两声,小姑娘家家的脸皮就是薄。

  时间一点点过去,云山跪的双腿发麻,膝盖处疼得连知觉都没有了,她既难受又气愤,恨不得手刃陆悯,她是圣上堂姐,自出生后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竟在陆悯处受了奇耻大辱。

  越想越觉得不甘,云山捏紧双拳,倏得站了起来,来没来得及开口训斥陆悯,就看见一片柳叶从陆悯手中飞出,那柳叶带着千钧之势狠狠击在她的腿弯,她双发软再次跪到在地。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她实在支撑不住,整个人摔到在地。

  王云潇趴在榻上,小声抽泣起来,母亲骄傲了一辈子,怎甘心在下人面前被人折辱,她若真的当场给林虞认错道歉,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支使下人,也不必再在王家当家做主了。

  王云潇攥紧身下的锦褥,愤愤地看向林虞。若不是林虞把林岁带到陆家,她就不会推林岁,她若是不把林岁推到池塘,林虞就不会拿刀砍伤她,母亲也不会为了给她出气受辱。

  王云潇强压下心中的愤恨,今日这事她暂且记在心上,待来日有了机会定要报仇雪恨,现下不是置气的时候,她得放下身段先给母亲解围。

  她提高声音哀求道:“二爷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替母亲给二嫂磕头道歉,您就让我母亲起来吧,她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跪的时间长了身子受不住。”

  说完就作势起身,拉出想要磕头认错的架势,她的动作十分缓慢,本以为陆悯会看在她身受重伤的份上阻止她磕头,没想到他竟像是在看好戏一样,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犹豫一下,想找个托辞,托辞还没想出来,只听陆悯戏谑道:“你倒是磕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