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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2)





  “殿下快放妾身下来,让妾身替殿下更衣。”阿曛此时见净室中只剩他们两个,心想,定是凤漓要留她亲自伺候他梳洗的,反正自己是他的王妃,伺候他也算正常。

  “不急。”

  凤漓抱着阿曛径直走入温池中,池中水温稍稍有些热,放了不少药材,一股浓烈的药香之味刺入阿曛的鼻子里,阿曛打了几个喷嚏。

  “殿下,妾身之前已梳洗过一番了。”

  “再洗一遍,就当陪我。”凤漓抱着阿曛往池中走了几步,在池底的石凳上坐下,抱了阿曛在怀里。

  阿曛刚刚睡得迷糊,如今被热水一泡,精神倒是好了很多,此时两人一起泡在其胸的温水里,两人衣裳尽湿,自己又被他抱坐在怀里,肌肤贴得实在有些紧。

  阿曛有些紧张,只拿背靠着凤漓的胸,却不敢再动多一下。

  凤漓捉了阿曛的左臂来瞧,就着昏黄的烛灯,看到那道剑上已经愈合,长出心肉,昨夜自己不小心涓狂了一些,又将那伤口处弄出了些血,实在该死。

  “阿曛……”他咬上怀中人的耳垂,细细研磨,“我们和好吧,昨夜之事,我道歉。”

  他说。

  已经在这个女人面前放低了所有身段,又何必在乎什么面子之类的,他只要他的小东西开心就行了,他的小东西应该是灿烂的骄傲的,是那骑在马上弯着金弓笑得璀璨的少女,而不是天天见了他就跟见了瘟神一般,怯怯的,躲又不敢躲的那种担心害怕。

  阿曛惊住,楞了许久,方开口:“殿……殿下?”

  “阿曛。”凤漓从背后环抱着阿曛,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脸贴着她的小脸,“我总算等着你长大,等着你嫁给我。”我还在等你的心,还需要等多久?

  阿曛只觉得有水迷蒙了双目,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雾水。

  她转过身来,抱住凤漓的颈,凝望着那雾气中清俊容颜,她看到那眼底的温暖一如当年,清澈一如往昔,没有鄙夷和嫌恶,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那双眼,“殿下,你的眼睛真好看。”

  阿曛添了添唇,还是没能忍住,仰头上去,唇覆上了他的眼。她就想亲一亲那眼睛,那眼睛饱含着温暖爱怜看她时,便是她的光她的暖,那眼睛冷冷瞧着她时,便将她打入了地狱一般的冷。

  阿曛亲完了那眼睛觉得还不够,沿着那挺直的鼻一路向下,吻上了他的唇。

  “殿下,别再对我凶了。”她说。

  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又说:“殿下,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双臂缠上他的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上,“殿下,你知不知道,要是你都厌弃我……”我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

  凤漓倒抽了几口冷气,“小妖精,你这是找死?”话未说完,被她撩拨得快要冒火的人,捧起她那小脸,深吻起来,炙热而浓烈,简直让她要窒息了一般。

  这一夜,原本想着抱了她一起泡药汤的,祛一祛她体内的寒气,本来不打算做别的,没想到最后泡得直接在汤池里开战。最后战场移到床上,又是一番锦被翻红浪。

  事后,阿曛趴在床上是懒得动了,恨恨地丢了眼光过去,这人也太性急了。汤池那样的地方直接就开始,也不知道她背蹭上那石板,简直是痛死了。

  “你可不能怨我。”凤漓微笑着拿了舒痕膏替阿曛涂抹在背上被蹭破的几处皮肤处,“弄伤了你,我也心痛的,谁让你先亲的我,是你自己没选对场合。”

  “那还不是你说了那样的话?什么等着我长大,等着我嫁给你。我看你嫁着我给你,就是为了时时欺负于我。”

  “这话说得太对了,不愧是我的娘子。”凤漓挖了一块舒痕膏直接就抹向阿曛。

  阿曛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锅,反应倒是快,往旁边一滚,“你这是做什么?”

  要不要脸啊,他怎么什么地方都乱摸啊。

  “你那里肿得厉害,不上药,你明天可别像鸭子一样走路啊。”

  “什么鸭子?你居然还好意思取笑我!”阿曛想起今日她走路却是有些困难,想到也是拜他所赐,顿时又恨他办起这种事来实在是不管不顾,便恨恨道:“你再这般没皮没脸的,我可真的不理你了。”

  “千万别不理我,娘子,你夫君我孤家寡人,这世上就你一个亲人,连你都不要我了,我就剃了头当和尚去。”

  “好啊,你去当和尚吧,估计你今日出家,明日这京都就不知道要多出多少新剃度的姑子了。”

  “那娘子你会不会也随她们一道剃度去当姑子?”

  “我才不会。不过我会日日去你出家的庙里上香的,看看你的那些个师兄师弟师叔师伯里,有没有合我胃口的。”

  “娘子你的口味真特别。”凤漓冷了脸,伸手捉过躲在床角的人,“那就让师兄好好伺候伺候小娘子。”

  ☆、69晨起

  嫁给皇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像平常人家的儿媳妇那样,一到早天未亮就得起床,自个儿匆匆梳洗一番就急急忙忙跑到婆婆面前去立规矩,伺候洗漱端茶倒水的。

  阿曛的婆婆在皇宫里,这儿媳妇要见婆婆是有规矩的,若没什么节庆,宫里没什么宴请,她这个皇子正妃每月里递牌子进宫三次拜见魏皇贵妃就行了,其余时间,阿曛完全就是可以在楚王府睡懒觉的节奏。

  这新婚之后的第一日已进宫里给各位长辈请了安,回府后跟后院里的侧妃侍妾也见了面,照理说第二日应该会见夫家的各位亲戚。凤漓主要的亲戚都在皇宫里见过,他母后那边的亲戚,阿曛更是听都没听说过,睿明皇后的身世本身就是凤煌的一个悬案,如今也就不存在要阿曛在第二日一大早爬起来认的亲戚,也就没有了让阿曛一大早爬起来的理由。

  阿曛其实一早就醒了,只是体内寒毒未除,身体越发的畏寒惧冷,如今有个天然的暖炉在身边,她不抓住任何能够蹭一蹭那温暖的时机,好像有些对不住自己,也不是她的性格。

  实际上,阿曛还是那气急了会拿起砚台拍人脑袋的人,逼急了会撞柱子自杀的人,她就是个任性的倔强的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更是一个张扬跋扈的人,这么些年隐忍着扮着贤良淑德,无非是想别那么张扬,别那么招摇,敛去一身风华,嫁个平凡人。如今形势大逆转,她是不可能再过什么平凡日子了,她是别想不招摇不张扬了,谁让她嫁了凤漓,睿明皇后所生,当今皇爷唯一的嫡子,虽然皇爷未立储,但只要凤漓一日不放弃那宝座,凤漓就永远会被推在风口浪尖,她身为凤漓的王妃,避无可避,唯有迎难而上。

  她如今明了了凤漓的对她的心意,她便已在心底发誓,无论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维护两人之间这份珍贵的情意。

  她求了两世,原本想求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对她的真心么?

  想到此处,阿曛便觉得心里暖暖的,侧头去看身侧那沉睡的人,只觉得她的夫君长得实在是好,怎么看都看不厌。

  不由自主伸出一个手指,摸了摸那眉眼,总觉得自己看了认识了这人整整三世,怎么就从没这般认真细看过,幸好这一生没有错过。

  手指沿着那极美的轮毂描摹,似描摹一副极为精致的工笔画,从眉眼到鼻梁,滑到唇边。

  “呀——”